江秋鹜

空白.

一字债【仲孟】

*内心崩溃,不知所云。吾王一个人走这黄泉路,多冷啊。

*把碎碎拿出来给吾王温暖,ooc是我的。


他面上惨白,已无半点血色。
“王上,何苦自断后路。”
我轻叹,悠悠的将话间刃刺出。眼前少年模样,却一副释然样子。他的眸黑得发亮,噙着晶莹,却不曾落下半滴。我当真含着怒意,将利刃字句刀刀向他心上。不见血,只仿佛将灵魂抽尽了,床榻仍凉,久不能温。

“何苦执迷不悟。”
醒来便是一身冷汗,孟章二字脱口而出。薄纱朦胧,虚影不定,早人便说,自己是得了心魇了。
“痴儿,你看我不见?”
那声音又起,镜中花月似引人去。我心下存疑,这声音来得诡异又不熟悉,四下寻去,竟是骇了一跳。

“可算是看见我了。”
那人白衣素净面,细瞧模样,竟与己无二。
“敢问阁下……”
我话未完,便被抬手打断。人开口一派了然神色,为我解疑窦。
“在下宁为玉,憾意太深,引来画心转命。此来问你,可悔否?”
“人自有命数,我如何能言。”
知他言孟章,暗笑自己痴念太深竟惊了神明。一言不能尽,只摇头笑笑,闪烁不答。

“阁下不信我能改命,还是不信自己?”
我话一落,便听他言辞不悦。内也无他想,情字一事,我仲堃仪本该千般人唾。
“我负他一片心,若能改命,愿我二人再不相见。”
功名利禄,名垂千古到头来不过浮名虚妄。而今我黄袍加身,耳边不过多响着他一句百姓疾苦。便也是将天下风景揽尽,却不知该还谁一个太平盛世。

“榆木脑袋,怎的点不透你!”
宁为玉瞪了我一眼,旋即指尖染墨,紫木破势点出。
“我替你改。”
画心之境,太虚道象,顷刻天地苍茫,红砖高墙平地起。


“那孟章本是青龙神君残识,时数不多,天道难改。但星象有异,别有出路,你便还有机会。”
宁为玉将高墙画起,引我缓行。

天枢墙宫依旧,我阖眼嗅得悲戚味道。
“天枢国破之日?”
我问他,三叩首君恩谢罢,一别便是一生。此景烙心头,我竟念了一辈子。

“正是,改命之时便是此日。”
宁为玉难得露出严肃模样。寝殿前,我踌躇着再难向前一步。
“仲先生要信天命,这便是机会。”
我终还是入殿去,差守着的内侍去准备餐饭。亦同当日,我立他面前,听他诉说梦里的仲卿。神采飞扬和阳春起意。

“王上,臣良内愧,定以命相随。”
我将木盒放他手边。“王上还是安心养病才是。”
孟章隐约笑意正被我捉住,乌眼如宝珠闪烁。他道仲卿,本王难保你周全。
一生回头,谁要周全。
我第一次执他的手,那双手冰冷,余温褪尽。
“臣不惧此,只求王上长乐安康。”
孟章并未挣扎,我将他手包起来,以我温暖他。
“仲卿,太迟了。”
孟章突然笑言
“如今本王,怕成了第二个孟深了。”
孟深是为天枢先王,世家不要这傀儡,便换了孟章。烛花突爆响,灯近枯。孟章开始剧烈咳嗽起来,我为他顺气,眼底却早湿了一片。
改命,如何改命?


宁为玉仿佛能知我心,木心笔缓缓变幻向我而来。
“我悔及一生,求阁下改命。”我脱口而出。
“你卦处坤象,谓地千年灵气化成,以你命,换青龙半寿,可乎?”
宁为玉说得小心,命于我,本是最为珍贵之物。
笔心入骨,如若银针贯穿。本该随云散间,我勉强撑形。

“但求阁下,再做个仲堃仪,守青龙半寿。”

黄袍褪色,烟消云散。



“仲卿?”
孟章病已大好,世家为政,仲堃仪伏低伴孟章身边不谋他想。
“臣在。”
湘色衣袖素不染尘,他递一碗茶汤过去。
“章儿早前不是说要尽览钧天山河?如今得空我便着人准备了,想着早些出发。”
仲堃仪眼角露喜,垂眸间见人执勺样子实在好看,不禁伸手理了理人鬓发。
“有劳仲卿了。”孟章展颜,“而今我身子渐好也该过些自在日子。万事,可就麻烦仲卿了。”

不知何人眼前嗔喜,长乐一世再转逢君。

而今不论黄泉,携手二世,债孽两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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